周周之念

团宠温温的四季生活 过年


“师叔,好师叔,你快下来吧,一会儿师傅该回来了。”成岭苦着小脸蹲在门边,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美人师叔,生怕他一个不慎跌下来。


“无妨无妨,我可厉害着呢!”温温正踮着脚站在小板凳上,兴致勃勃地贴着对联。


不过,话不能说得太满。这可不,四季山庄的门板饱经风霜,木刺横生,划了温大善人好长一口子,滴滴答答的血浸透了袖口。


“师叔!我去找大夫!”成岭一下慌了神,自打温温苏醒以后,可不就成了全庄的掌中宝,平素里磕着碰着起了淤青,就够让人心疼的了,何况是见了血。


“成岭!”温温连忙拽住了人,“傻小子,左右伤口不深,今天过年,别扰了旁人,要是阿絮知道了,咱俩都得挨骂。”


“那,那我去拿药。”成岭红了眼眶,金豆豆打着转儿就要落下来。


温温揉了揉成岭的发顶,“今天可不许哭,不吉利。”


温温被娇养得愈发小性子了,一点苦一点疼都受不得,却能为阿絮豁出性命去,这点小伤倒真不算什么。


挑个无人的角落,自个儿用毛巾擦擦,勒紧袖口掩了掩就开始洗手坐羹汤,倒是让他瞒到了年夜饭前。


待到要上桌的时候,温温才发现血色已经染透了袖口。


完了完了,肯定是要被阿絮发现了。温温躲在房里,心虚地埋着脑袋处理伤口。


而那一头,久等温温不得阿絮前来寻人,甫一进门就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,还有“鸵鸟”温宝一只。


阿絮径直走到温温身边,一把抓住他的手,冷声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又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


温温不自觉得后退两步,辩解着,“我没想瞒着你嘛,你这不看到了嘛。”说着,还想挣扎两下,却被阿絮不费力气地摁了下去。


平日里二人闹着玩,阿絮忧心温温的身子,总是偏让着他,现在可是大不相同了,阿絮将温温牢牢地锁在怀里,从袖口开始向上,剥开了整条胳膊上的外衣,血早已浸透了里衣,鲜红的一片,刺痛了阿絮的双眸。


阿絮又将温温往怀中揽了揽,挡住屋外吹来的寒风,两手微微颤抖着。


阿絮是见惯了血腥的人,昔日的天窗之主,该杀的不该杀的,下手从未有过丝毫动摇。可是温温不同,见不得他哭,见不得他受伤,自己的温宝前半生飘零孤苦,后半生就合该被好好保护着,若是受了委屈受了伤,就是自己做夫婿的不是。


温温乖乖地窝在阿絮怀中,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阿絮,满是水光,低声撒娇着,试图萌混过关,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,就是长了些,看着有些瘆人。大过年的,你可不能罚我。”


阿絮危险地眯了眯眼,瞥了一眼自家牙尖嘴利的小怂包,掀开里衣,血液早已经干涸了,微微一动,竟是要把结痂都扯下来。


“阿絮,疼。”温温这会儿倒是有些怕了,那一处原本都麻木了,阿絮这一动作,又将疼痛唤了起来,似乎变本加厉了些。


温温脸色青白,嘴唇也再无半点血色,可怜巴巴地瞅着阿絮愈发黑的脸色,只盼他能怜惜着点才好。


阿絮把温温的脑袋摁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,手上一扯,便将里衣撕了下来。


温温原是不想哭的,但许是最近装哭的次数多了,阿絮又是难得的黑脸,还有那突如其来的疼痛,眼泪竟是不受控的落了下来。温温咬着嘴唇,胡乱地把眼泪蹭在阿絮的外衣上,软软地喊道:“阿絮阿絮,疼。”


阿絮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刚不还瞒着我呢,这下知道疼了?”


阿絮轻轻地捏起温温的胳膊,白嫩嫩的皮肤上横着一道伤口,几乎贯穿了小半个手臂。为着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,皮肉都翻了起来,吓人得紧,不过还好没有伤及筋脉。


阿絮松了口气,随后又严厉起来,“你就打算这么瞒着?任由皮肉长起来?温客行,你是越发出息了!”


温温被阿絮反复训斥了几次,是真委屈了,他皱了皱鼻子,发泄似的将眼泪全部抹在阿絮的脖子上,“我,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好好过个年,不想让你难受嘛。”


阿絮顿了顿,眼眸微垂,温柔地替小哭包擦去眼泪,“但是我现在更难受了,因为你不告诉我。老温,不要再瞒着我,我受不住的。下次若是再受了伤瞒着我,我就自己划了口子陪你疼可好。”


温温被吓得心惊胆战,“我知道了,我下次定不瞒着你了!”


阿絮微微一笑,没再多话,自家小祖宗是把他吃得死死的,犯个小错撒撒娇他就舍不得训了,唯有身体这事不能惯着,也只能一边哄着一边吓着了。


阿絮抱起温温上了床,细心妥帖地帮温温上着最好的药,又裹上了厚实的纱布,替他换了身宽松的衣服,才抱着他去了大厅。


未曾想,温温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。仗着自己受了伤,阿絮定然不忍苛责,拉着成岭到处蹦跶,又是放烟火又是打雪仗的。


阿絮颇喜欢温温小孩子心性的模样,又是过年,也就由着他了,不过是耐心哄着宠着让他注意着点就是了。结果,放任的后果就是一不小心崩了伤口。


要命,这下捅马蜂窝了。阿絮一把擒住了躲在成岭身后的温温,撂在了暖和的床上,将没受伤的那只手用绳子捆在床头,可算是消停了。


温温揪着阿絮的衣角,可怜巴巴地求着,“阿絮阿絮,别绑着我,我肯定老老实实的,我发誓!”


瞧起来倒挺有决心,让人一点都想不到方才恨不得上天入地的样子。


“不行,方才告诉你那么多次,要你别太调皮,现在晚了。”


长夜漫漫,芙蓉帐暖,抵死缠绵。只是哭了成岭,大过年的,巴巴地立在院子里扎马步,倒也算是别样的守岁了。


只盼着,能在这四季山庄里,朝朝不见日,岁岁不知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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